close

The Scapegoat (2012) Drama
IMDb Ratings: 6.8/10 from 367 users
Director: Charles Sturridge

 

文學改編的電影:The Scapegoat is a 1957 novel by Daphne du Maurier. In 1959, it was made into a film of the same name, starring Sir Alec Guinness. It was also the basis of a film broadcast in 2012 written and directed by Charles Sturridge.(wiki)

電影大綱:Set in 1952, as England prepares for the coronation, The Scapegoat tells the story of two very different men who have one thing in common a face.(IMDb)

主題:「是邁向更好還是集體墮落?」

不管是小說或理論「替罪羊」是一個有趣的詞;勒內.吉拉爾(Rene Girard)著的《替罪羊》在簡介中提到一番論述。請搭配援引理論簡介閱讀。

      電影開頭:設定上兩個長相一樣的男人,互不相識,有著「對比」性格。故事由此基調開始也由此結束。不是複製人,電影並不是這樣的概念。或許我們可從歷史與社會科學的角度切入。從二元對立出發的概念,具體敘事與結構上並沒有太大驚奇。 

在一個社會,各親近的個人與群體之間,彼此相似而破壞了重要且必要的區分,造成人與人之間或諸人群之間的緊張、衝突與暴力。以暴易暴造成社會衝突無法遏止(Rene Girard)。「替罪羊」是一種人間現象。當一個體系陷入某種事實的存在,或自以為存在危機時,即傾向於從人群的區隔裡,尋找一種「非我足類」者,來承擔危機責任(南方朔)。

       有趣的是電影在處理這兩位「相貌相同」的足類,比喻人會改變特性,歌頌人的靈魂願意悔改(大家以為他完全變了,實際上就是另一個人);明顯提供了一種電影的結局:各自回歸位置,好的更好壞的變好。但電影並無此設定。

      電影敘事角度:善惡大敘事進入。值得進一步探究的是「真誠 v.s 說謊」、「家族 v.s 個人」、「社會群體 v.s 個人」也就是理論的《替罪羊》中更深入的探究。電影敘事站在一般的「善」為本,當然電影時不免有「蛤?好可憐或壞人該死」的表現。

集體施暴於一「替罪羊」,如此社會群體的和諧與團結可獲得保障。許多人類社會的神話與儀式便是反映或重複這起始的「替罪羊事件」。勒內.吉拉爾進一步解釋人類社會的神話、宗教與相關儀式的起源。他舉例分析這一類神話的共同特質:

(1)社會的騷亂  (2)某外來者常先被當作拯救者,然後成了替罪羊  (3)民眾對之施以集體暴力  (4)外來英雄被殺或被逐回原居地  (5)使之重生  (6)圓滿的結局

     電影結構:上述的儀式六步驟也反映了電影的結構與故事進行。

西方社會普遍存在一種現象,為了防止整個社會危機的爆發而利用替罪羊的機制——透過建立一種「基本暴力」、一種「建設性的暴力」以取代其他暴力,以一人之死換來大家的生存。這種機制縱容了迫害和集體犯罪行為的存在。為此,勒內.吉拉爾呼籲遏制宗教界的欺騙宣傳,呼籲相互寬容的新時代的到來。這本書有個特別的名字──《替罪羊》,換算成常用的詞彙就是「代罪羔羊」。

從電影結構觀察,著實是羔羊成為代罪羔羊的故事。

因此「代罪羔羊」無疑突顯出鄉愿;看似集體圓滿也是一種墮落。

電影有很長部份在敘事替罪羊進入家庭、事業,面對的紛亂。除此外,電影中可粗略解釋成以下語境(非電影台詞和情節順序):

1.「他很自私沒錯,但我殺了他。我是殺人犯。」(情節上主角發生爭執,誤殺的安排)

    對社群來說是拯救。電影解讀上,便可發現相似的兩人,互相吸引彼此某些所沒有的生活。

2.「你這殺人犯和騙子。」

    因為移除惡被當英雄,但因為隱瞞真實身份,他害怕受到質疑、害怕面對自己。

3.「我本來就打算離開的。我不是他。認錯人。」(情節上有多次試圖解釋,但不成功)

    成了惡的替罪羊:當打算說出實情與離開,群眾暴力束縛(其實也喜歡?羔羊的鄉愿、矯情)就加諸於其身,成了相對上「惡」的替罪羊。

4.「這也非你能取代的命運。

    血統上的捍衛,遭民眾驅逐。

5.「不,你是英雄妳拯救了大家。」

    重生,電影並無過多解釋。

標題 2、3、4 議論的可延伸性非常強;電影卻化繁為簡去處理。 

推論來說,電影完全試圖顛覆正 / 反的一般觀念。也就是說,當立起了「正義」必定無法完全消滅「邪惡」。而理想世界只是幻想。有點複雜,回到原點看:一個家族、公司會衰敗,絕對非一人之事要繁榮也必定眾人努力。假設,當遇見恐懼時拿出勇氣抵抗,而非隱匿、討好和隨其所好,社會也不會有危機。而社會暴力便不會產出替罪羊。當然這是一個侷限在故事的講法。

「替罪羊是一種社會集體性的暴力迫害行為」。當年納粹對猶太人下手時,就指稱他們是德國經濟與政治瓦解的主要原因,這便是以替罪羊的模式所興起的社會集體暴力。遠古初民的獻祭行為本身就帶有替罪羊的意味,而後來的基督文明,更直指耶穌基督便是代罪羔羊的象徵。唐諾在導讀中說得極好,當「社會集體暴力」以「替罪羊」的姿態現身時,就會披上某種具有「神聖性」的袈裟,於是,人群中的人們便容易沉醉了。

      電影尾聲:一場談判和意外,英雄誕生。英雄想就此離去這非他的身份。(他是光明代表,他離開了嗎?還是他會重生?)英雄的重生在於「他的身份」在離去前,被大眾發現(奶媽);奶媽雖責難表示憤怒(這部份還需從台詞來詳細詮釋),但鏡頭就此結束。轉場後電影鏡頭,剪接到家族(兄弟、弟媳、妻子、女兒)繞圈玩桌球遊戲,此時(羊)探出頭,呼喚大家伊莉莎白女王登機電視轉播要開始。(重生確定)

南方朔如此評到「尋找『替罪羊』來為自己的不幸負責,人們煽動著對別人的歧視與仇恨,從而合法化了集體性的迫害暴力,甚至是群眾性的神聖暴力。這種現象已非新事,近代歷史社會學家在對古希臘的研究裡,早已經指出『對分歧的恐懼』乃是人們最原始形態的暴力來源,它使得人們傾向到『相同』裡去尋找庇護,而後丟出各種外邦人、異類、他者等印記給非我族類,使他們成為我們失敗的替罪羔羊。」

所有家庭的裂痕都被撫平,安穩的在客廳看電影一派溫馨。耐批評者尋味的,電影結束前最後一個特寫鏡頭——英雄的眼睛。剩下由閱聽眾自行去解釋。電影探究:善惡之外「社會集體」以暴力方式產出替罪羊,這是主題更深入談的「善的墮落還是惡的向善」。導演最後特寫的鏡頭,是說:「那我(替罪羊)呢?」回到這兩個相貌相同的人身上,到底誰是誰(善 / 惡)的替罪羊?

      總結,電影的悲劇(看似圓滿)很吸引人。導演說故事建立在一種神秘的身份替換,繁衍出理論上替罪羊的問題。

      「可以很複雜也可以很簡單的電影」

     

 


 

延伸閱讀:〈替罪羊也是必要之惡〉(阿楨)

蘇偉貞,《沉默之島》

資料參考:IMDb、圖片援引自網路(如有侵權煩請告知隨即刪除)Picture quoted from the network、博客來網路書店、南方朔書評《替罪羊》,誠品好讀October Issue 48 P98、達芙妮‧杜穆里埃(Daphne du Maurier)著,趙永健、余美譯,《替罪羊》(THE SCAPEGOAI)(上海:上海文藝出版社,2010.11)。勒內.吉拉爾(Rene Girard)著,馮壽農譯,《替罪羊》(Le Bouc emissaire)(台北:臉譜,2004.08)。

arrow
arrow

    Dav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